说着冲上前，将接待台上的电脑狠狠砸碎！
众人惊喊着四散避开。
傅奶奶拉不住他，急的顾不上周围人各异的目光，“嘭”的一声跪倒在地！
“世民，就当妈求你了，咱别闹了！妈给你磕头，给你磕头行不行？！”
傅世民没躲，就站在他面前抱着手臂，扬声道：“你想磕是吧？那你磕啊！”
闻言，刚跑来的傅言琛心一颤，大声阻止：“奶奶，不要！”
然而话没说完，就看到奶奶一个头重重磕在了地上！
“砰”的一声，像雷轰在心里。
傅言琛忍着眼眶的酸涩，快步上前将奶奶扶起。
傅奶奶见到他，不喜反怒：“你出来干什么？快回去上班，别在这瞎掺和！”
傅言琛置若罔闻，将奶奶护在身后，颤声和傅世民对峙：“再闹下去，我一分钱都不会给你！”
“威胁老子？”傅世民猛的抬手，一巴掌扇在傅言琛脸上，“儿子孝敬老子，那是天经地义！”
随着耳光声响起的，还有周围人的惊呼。
傅言琛脸颊刺痛，也更加羞愤难堪，偏过头交代护士：“报警！”
这句话瞬间激怒了傅世民，他挥舞着拳头冲上前：“你还敢报警？老子今天打死你！”
眼前的这一幕和脑子里妈妈死的场面渐渐重合。
傅言琛晃了下神，躲闪不及，被傅世民打倒在地。
一旁的奶奶见状，立即冲上前抱住傅世民的胳膊：“言琛，快走！”
傅言琛还没回过神来，就见傅世民用力将人推开。
霎时，“嘭”的一声巨响，奶奶的头磕在护士台上，鲜血迸溅。
红色的血液流淌在洁白的瓷器上，鲜明，刺目！
刚刚还人声鼎沸的地方突然就静了下来。
傅言琛目眦欲裂，崩溃大喊：“奶奶！”
他跌撞来到老人身边，抬起的双手一直在发抖，却不敢去触碰。
泪水夺眶而出，傅言琛咽着干涩的喉咙：“奶奶……”
“别怕……奶奶没事。”傅奶奶哆嗦着抬起手，轻轻碰了碰傅言琛的脸。
傅言琛回握住他满是皱褶的手：“奶奶，您一定要撑住，别睡……”
傅世民也没想到会闹成这样，见没人关注他，便慌忙逃离。
这时，匆匆赶来的医护人员从傅言琛手里抱起老人，放到平推车上，迅速推进了手术室。
急救的红灯亮起。
傅言琛站在阴冷的走廊里，看着沾满奶奶鲜血的双手，无法呼吸。
做了那么多场手术，见了无数鲜血，但从没哪一次像现在这样，触目恸心。
他无助的靠在墙上，甚至不敢去设想手术的结果……
万一！
想到这个词，傅言琛觉得自己快要被绝望和悔恨撕裂。
他无法承受，下意识想要寻找一个依靠。
他拿出手机，给魏雨欣打去了电话。
然而回应的始终是冰冷的机械音：“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，请稍后再拨……”
傅言琛不死心，一遍又一遍的回拨。
直到手上的血液凝固，直到手术室外的红灯熄灭，魏雨欣也没接电话。
“吱呀——”
手术室的门被拉开，一身无菌衣的主刀医生秦瑶走出来。
傅言琛上前一步，满怀期望的看着她：“我奶奶……
却听秦瑶说：“对不起，我尽力了。”
傅言琛眼里的光瞬间寂灭，手机从他的掌心无力滑落。
“啪”的一声摔落在地，四分五裂！
傅言琛眼睫一颤，他记不清自己是怎么走进的手术室！
他望着手术台上蒙盖着白布的老人，无力跪倒在地，发出绝望的呼喊：“奶奶！”
片刻后，走廊里响起悲恸又压抑的哭声，久久不绝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