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一开始听到你死而复生，我还不敢相信，现在看来不得不信了。”
秦延川感受到他的敌意，不耐地打断他：“你到底想说什么？”
斋柳嗤笑道：“你问我？你怎么好意思问我？”
他冲上来，紧揪住秦延川的衣襟，歇斯底里：“还不都是因为你，我才会被国师休弃，沦落到如今乞讨为生！”
“凭什么你却还能高高在上，做你养尊处优，万民爱戴的九千岁？”
“你以为你是个什么好东西吗？对教导自己的师长存着不轨之心，真是让人恶心！”
斋柳一字一句都像是一记重锤，砸在秦延川心上。
他眸光颤动，彻底怔住。
斋柳看着他震惊错愕的神情，眼中闪过一丝报复的快意。
脑海中想起那日，他拿到了一笔银钱，足够他后半生衣食无忧的生活。
所以他才心甘情愿离开了国师府。
回到老家后，又委身了一户富商太太做男宠。
他初时受宠，锦衣玉食，怎奈何东窗事发，此事暴露，不过短短半年，他就被富商折磨的不成人样。
最后实在受不了，逃了出来，才免于一死，却沦落为了街头乞人。
他一路乞讨，直到听闻了东厂九千岁死而复生的消息。
斋柳心底那股不甘叫嚣着每一根神经，他联系了曾经在宫中交情不错的奴才，才得以偷溜进宫，站在秦延川面前。
“秦延川，像你这样的人，早就该下地狱才是！”
他言语愤恨，从袖中抽出一把匕首，猛然朝秦延川心口刺去。
闪着寒光的匕首映进秦延川的瞳孔，他此刻就算想躲，也会被匕首扎透肩膀。
然而这时，一声锋利的破空箭响。
身后一支箭羽从秦延川扬起的耳畔穿过，瞬间穿透斋柳的心脏。
斋柳愕然垂眸，口中涌出鲜血，喉间发出不甘的嗬嗬声：“去死，去死……！”
随着话音落下，他手中匕首脱力坠地，整个人向后倒了下去。
秦延川同样错愕，猛地回身看去。
只见不远处，秦景明身后的侍卫放下了弓箭。
秦延川正想问，他怎么在这？
忽然从高处跳下四个带着驱鬼獠牙面具的人，将秦延川团团围住，抛出四条绑着铜钱的红线，捆缚住了他的手脚。
将他带到了一处摆满荔枝木的空地处。
秦延川动弹不得，震惊地看向秦景明：“景明，你这是要做什么？”
秦景明看着他，眼中毫无动摇：“皇兄，你再忍耐一下，马上就能自由了。”
秦延川听不明白。
只见他说完，缓缓抬起手，四名方士便举起火把缓缓朝他走来。
秦延川瞬间意识到了什么，瞳孔剧震，声音都带着颤抖：“……为什么？你要杀了我？”
“不是的！皇兄，朕是为了救你，朕知道你被人施了术，魂魄都被困在这个木偶里，不过很快，你就可以自由了。”
秦景明说着，也红了眼，却没有要停下的意思。
“皇兄，别害怕，这些方士说了，只要烧了这具木偶，你就能自由。”
他攥紧了身侧的龙袍，看了眼方士，一字一句道：“开始吧。”
